12月29日，華菱集團在湖南省國際影視會展中心舉行“華菱•危機與發(fā)展”論壇，以此慶祝華菱集團運作10周年，并探尋2009年鋼鐵企業(yè)的發(fā)展之路。上為鋼鐵領域權威專家翁宇慶為慶賀華菱集團運作十周年題的賀詞。
翁宇慶先生，1940年1月1日出生，1963年清華大學金屬材料專業(yè)本科畢業(yè)，后在美國賓夕法尼亞大學獲哲學博士學位。1994年起任俄羅斯工程院院士。曾任鋼鐵研究總院院長、冶金部副部長?，F任中國金屬學會理事長，全國政協第十屆委員。
【翁宇慶】女士們，先生們，你們好。今天華菱集團慶祝成立十周年之際，我首先代表中國金屬學會，對華菱十多年來取得的成績，健康良好的發(fā)展狀態(tài)表示熱烈的祝賀。今天華菱舉行了這個危機主題的論壇，我想結合這個主題講下我粗淺的看法。我講的包括兩個部分，第一就是當前我們行業(yè)的情況做個簡單的介紹，等下吳部長再做詳細的介紹與分析。重點要講的是第二，面對這樣的危機，如何克服金融危機。就華菱的情況，特別是從科技的角度來講，我想提幾個意見：[splitpage]
首先，我想展示一個圖，如圖所示，世界現在第二大鋼產量國家是日本，世界第三大鋼產量國家是美國，他們在過去的一百年以來，鋼鐵產量的變化和發(fā)展態(tài)勢。日本真正的鋼鐵生產，是在第二次世界大戰(zhàn)以后，在戰(zhàn)后的恢復時期和工業(yè)化時期。在中國成為世界第一大鋼產量國之前，他們是世界第一鋼產量大國。美國是從瓦特發(fā)明蒸汽機以后，占據了世界第一產量大國長達70年。美國和日本最后都是在1971年和1974年兩次全球石油危機中衰落下來。日本是從年產1億1千9百萬噸鋼跌到年產鋼8000多萬噸，美國從年產鋼1億3千6百萬噸摔下來。10年衰敗過程，衰敗到高峰產量的一半：年產鋼6000多萬噸。但是，經過后面的調整和努力，特別是鋼鐵材料至今仍是我們人類最重要的工業(yè)材料，而且它對社會經濟影響很大，社會需求很大，所以從中長期來看，最后都得到了恢復。日本具有較強的競爭力，所以2007年的鋼產量超過了歷史頂峰時期的鋼產量，而且成為了世界上最重要的鋼材出口大國。盡管日本的鋼材產量沒有中國多，但是它擁有世界上最重要的最高質量的鋼材產品，年出口量達到，3600萬噸。美國鋼鐵工業(yè)也得到恢復，獲得了新的發(fā)展。最后美國沒有恢復到歷史最高水平，因為它競爭力不夠，但是加上美國的鋼材進口量，去年進口了3100萬噸鋼材，美國鋼材消費也達到了很高的水平。
這就證明，雖然鋼鐵行業(yè)現在遇到了危機，像美國現在的鋼產量也降了一半，但是從中長期來看，鋼鐵材料是人類很重要的材料，所以肯定還要有發(fā)展。從這一點來說，我認為我們鋼鐵行業(yè)的人要有信心。從我們國家來看，由于受經濟危機的影響，今年的產量變化是這么一條曲線，這條曲線表明的是全國每天的產量，不是每月的產量。我們最高的產量是在6月份，全國每天的平均產量156萬噸。那么按照這個日產量計算，全年最高已經到了5億7千萬噸鋼的產量。但是由于經濟危機的影響，日產量正在逐步下降，今年真正的低谷點是在10月中旬到11 月下旬，按照每天1百萬噸產量計算，全年產量水平只有3.65億，最高到最低按照全年值算掉了約2億噸。但是由于最近政策、內需的驅動以及市場逐步的恢復，我們已經出現一個倒U型的增長。全年的產量，按12月上旬產量水平來算，還將達到5億噸，與去年基本持平。對這樣的增長我持一定的懷疑態(tài)度。正如剛才樊綱先生所說，我們很多項目還沒有啟動，現在的啟動是因為政策的影響，而且由于地方GDP增長的要求，政府強迫企業(yè)在虧損的情況下，還在繼續(xù)生產。再加上這一次的啟動，中小鋼廠已經在開始重新開工了。在這一期間，據我個人的調查，大鋼廠400立方米的高爐都已經停止生產，但是許多中小鋼廠在恢復生產，因為要搞基本建設，長材需求增長拉動了中小鋼廠的重新開工。所以，當前出現的發(fā)展是否是良性，還須謹慎看待。
有人說，中國的鋼鐵工業(yè)已經到了頂峰，這次金融危機往下降就再也不會恢復到這個水平。我的分析是，第一，正如樊綱先生說，中國的城市化率還不到50%，中國的工業(yè)化率也只到了70%。因此，中國中西部地區(qū)對鋼鐵的需求還比較強。第二，從世界工業(yè)化進程中鋼鐵產量與GDP的關系來看，有咨詢公司統計：如果一個國家GDP增長速度在7%以上，那么鋼產量就要增長，特別是在工業(yè)化沒完成的國家里。中國的頂峰是什么時候現在還不清楚。
那么市場怎么樣呢？ 就拿長沙鋼鐵市場當前市場價格與5大鋼廠的情況進行比較（來看），現在的鋼材市場價格是在3800—4500，和一年以前比較呈下降的趨勢，最多下降了20%左右。長材的價格下降與全國的鋼材庫存增加有關，除了線材以外，長材和板材的庫存較之前3個月都有所下降。所以我們要特別關注價位和庫存之間的變化，以做一個短期的預測。從鋼材的價格來看，以去年為基點，價位是在不斷攀升，價格指數以94年4月為100% 基點， 中國鋼材平均價格4016元/噸，到了頂峰以后，增長了50個點，也就是說增長了2000元/噸，由于受金融危機的影響降到了100點附近，也就是說現在的鋼材價格與94年持平。在14這年間，物價、勞動力、原材料價格都上漲，但是鋼材價位回落到14年前的低點。[splitpage]
經過內需拉動，鋼材長材價格略高于板材價格，這個情況與國際情況是一致的，但與之不同的是我國的鋼材價位已趨于平穩(wěn)，價格這次危機在最低點已盤穩(wěn)，而國際的價格還在下降。
從這幾點來看，我國的鋼鐵行業(yè)所受的影響還比較小。今年的鋼材漲價主要受原、燃材料漲價的影響，原、燃材料漲價是由于工業(yè)制造大國需求猛增的影響，PPI指數攀升，原、燃材料的物價指數要高于PPI指數。我們在最高的時候生鐵的價位接近5000元/噸，廢鋼的價位接近4000元/噸，甚至高于鋼材產成品的價格，現在已經回落到3年前的水平。冶金焦價格11月份1250元/噸，焦煤的價1290元/噸，生產一噸焦炭需要1.33噸焦煤，所以說這個價位不是個正常價位，對湘鋼、漣鋼轉爐生產都會有一定影響。
鑒于以上所有這些因素的影響，中國的鋼鐵行業(yè)已經進入了嚴冬，但是鋼材市場需求、成本、價格、原燃料的價格變化都基本上在低點盤穩(wěn)，不會再繼續(xù)下降，不像國際市場還有下滑的趨勢。
如果說制造業(yè)處于冬天的話，那么科技就處于春天，這是一基本規(guī)律，同時，我認為所有的鋼廠應該在現在的價位基礎上都應有所盈利，因為2005年就是在這種水平上我們的鋼廠都有盈利，現在盡管訂貨單不是很多，但總的情況還是在增加，而且我們的庫存并沒有增加，我們應該有信心迎接危機和發(fā)展。
第二個部分，在當前的情況下,我們怎樣應對危機和怎樣發(fā)展，胡錦濤同志在當前經濟會議上用了這個詞很有意思——，“以智取勝”，不是以規(guī)模取勝，不是以外界的行政命令強制取勝。中央制定了的經濟增長方針：“保增長、擴內需、調結構”。在這樣一個宏觀經濟形勢下，鋼鐵企業(yè)怎樣調整好自己的結構，從科技的角度來說，我提四方面的意見：
1、我國鋼鐵產能總供給大于總需求，應全面調整投資結構。90年亞洲經濟危機的時候，是局部的供給大于需求，而這次危機是所有產品的供給大于需求。我做一個3年后的預測：2010年：我國粗鋼需求量是4.95—5.54億噸/年，鋼鐵綜合產能是6.65億噸/年，鋼鐵綜合產能過剩量為1.1—1.7億噸/年，其中軋鋼一次材能力6.414億噸/年，二次材能力1.7825億噸/年，軋鋼能力過剩量約為2.2億噸/年。如果產能不進行調整，同時國家限制出口，以現有的產能，設備開工率為73.3%—83%。這個水平就是歐美經濟危機時候的水平，歐洲現在的開工率只有85%，而我們現在比他們還低，因此我們必須限制總產能，調整投資結構，淘汰落后產能，否則將面臨惡性競爭。惡性競爭必然造成價格的下跌，必然造成成本的增加，有序競爭環(huán)境遭到破壞，調整起來會很困難，所以我們要全面調整投資。現在的投資調整重點在熱軋薄板和中厚板，其中，漣鋼主要是熱軋薄板，湘鋼主要是中厚板。按照現在的產能和08年已經在建的產能，就已經超過了一億噸，對中厚板而言，其產能增加了50%以上，過剩為40%—50%，中厚板還有一個很大的危機就是熱軋薄板能生產一部分中厚板，熱軋和冷軋的轉換比只有30%左右，熱軋的最終成品只有15%—16%左右，而50%以上的熱軋機在生產中厚板，過多的發(fā)展中厚板而沒有自己特色，將來中厚板軋機將面臨很大的挑戰(zhàn)，所以投資規(guī)模的調整重點應該從數量以及規(guī)模的擴張，轉向技術改造和產品調整、節(jié)能降耗和環(huán)境治理。金融危機爆發(fā)以來，世界其他國家已經在調整投資結構了，比如說，安米已經停止了與新日鐵在美國的汽車板合資廠擴建，巴西和俄羅斯在09年投資將減少30%—40%。我國也在積極應對，工信部將重點支持鋼鐵的技術改造和兼并重組，發(fā)改委將在財政上支持一批技術改造和產品調整項目。這是國家第一次用財政資金支持鋼鐵行業(yè)發(fā)展，（08年產品調整項目占2/3，節(jié)能和環(huán)保項目占1/3）[splitpage]
2、不斷調整企業(yè)的產品結構是擺脫危機、健康發(fā)展的核心，企業(yè)兼并重組最重要的一個目的就是推動企業(yè)產品結構的調整，低檔次的粗放產品將被淘汰，經過調整后才能生產出高質量、高性能、低成本的產品，實現“產—銷—研”一體化。寶鋼、武鋼等鋼鐵企業(yè)都在做調整，華菱處于夾擊之下，將如何發(fā)展？
我們應該開發(fā)有特色的差異化產品，來適應我們自己的市場開發(fā)，只有這樣，才能面臨著未來的挑戰(zhàn)。我想舉一個例子，剛才李效偉同志在講話中提到的舞陽，因為舞陽是中厚板的鼻祖。舞陽現在屬于重新整合后的河北鋼鐵集團，河北鋼鐵集團現在的年產量是3300萬噸到3400萬噸，是中國的第一大鋼鐵集團。舞陽的鋼產量占河北鋼鐵集團的不到10%，上個月只占鋼產量的8%。這個是河北鋼鐵集團2008年以來每個月的利潤，這個表是跟我們全行業(yè)表是一致的。在需求很旺盛的時候，5月份河北鋼鐵集團利潤是11個億，而舞陽鋼鐵只占其利潤的8%。但是隨著世界金融危機逐步擴散，河北鋼鐵集團利潤不斷下降，舞陽的利潤占河北鋼鐵集團利潤比例卻逐步上升，到10月份，已經上升到差不多40%，即8%的鋼產量，創(chuàng)造40%的利潤。到了11月份，全行業(yè)虧損的情況下，河北鋼鐵集團虧損了4億多，而舞陽鋼鐵的利潤只比10月份降低了2%，還有2780萬，所以這一正一負就不好畫圖了。舞陽為什么在這個地方利潤那么高，因為舞陽的產品沒有跟隨市場，隨波逐流，它多年來始終堅持做微合金鋼，始終堅持做高強度鋼，始終堅持做軍工用鋼，始終堅持做關鍵高技術用鋼。我們鳥巢用的鋼，460的板子上面都是用舞陽的板子切成的鋼條。我們很多軍工企業(yè)造船，點名非要舞陽的板子不可。由于舞陽長期堅持了品種為龍頭的發(fā)展，當金融危機到來時，顯出了其自身優(yōu)越性。
華菱現在主要是四個鋼鐵公司，在市場比較好的時候，需求數量很旺盛的時候，漣鋼和湘鋼成為華菱鋼鐵集團主要的利潤來源，但是在市場變化過程里面，衡陽鋼管占公司利潤來源的比例很明顯占了上風，漣鋼因為傳統的長材和一般的長材很多，所以漣鋼已經出現了虧損。湘鋼盡管中厚板也很強，但是目前湘鋼的利潤也基本上沒有了，錫鋼我也不好講了，因為它的量很低。盡管有一些希姆萊斯的鋼管也是很強的，但總體來講不是很強。因此從總的情況來看，實際上并不是說漣鋼做的不夠好，或者湘鋼有什么困難，大家在管理上都很不錯，水平都很高，而且漣鋼也很注意企業(yè)內部管理的提高，但是經受不住市場的沖擊。這個經受不住主要體現在產品上，因為這里頭有一個規(guī)模效益問題，我把它改成了噸鋼利潤變化。我們在最初一二月份是雪災，大家都虧損了，但是在后來的變化過程中，可以看到：湘鋼曾經到了個頂峰然后逐步降下來，漣鋼最先到了頂峰然后逐步降下來，而衡陽的噸鋼利潤逐步平穩(wěn)，上去的比較穩(wěn)。盡管明年初有可能鋼管會收到一定的沖擊，但是衡管自己不僅搞鋼管，還搞區(qū)域市場，還搞深加工，還搞一些特殊對口的市場，所以在這種情況下，我覺得衡管將來的噸鋼利潤不會有太多的下降。我自己初步的想法，但有可能不對。我認為當前要適應情況的變化，因為這個波動必須要靠產品來調整，在中短期做特性的調整。那么哪些品種要進行調整呢？[splitpage]
根據那個華菱的情況來看，我想舉幾個例子，一個就是長型材，像漣鋼搞螺紋鋼，基礎建設用鋼， 我國生產的鋼筋屈服強度在400兆帕三級鋼筋只占了28%，只有2000多萬噸，而大多數是二級鋼筋，也就是屈服強度355的二級鋼筋?，F在世界上的建筑，包括房地產的建筑的高層建筑都基本上淘汰了二級鋼筋。就是說現在占全國產量百分之八十左右的鋼筋，是屬于應該淘汰的，屬于國外不生產的鋼筋，而我們還占了主流。因此，發(fā)改委和科技部、工業(yè)信息部、住房城鄉(xiāng)建設部、國家質量監(jiān)督總局聯合在9月份向國務院打報告，要求盡快淘汰。而且這些部門達成共識：對這個盡快淘汰給出一個時間表，7年到10年以內中國不能允許再生產二級鋼筋。就是說提高了強度以后，保證了韌性以后，建筑可以節(jié)約15%的鋼材，現在政府來引導和驅動。實際上這個問題有兩個問題，一個問題是我們的建筑設計部門對這個還不適應，像我們漣鋼已經有這些技術，但不適應，所以生產量和銷售量不高。第二個問題就是說搞三級鋼筋的時候，現在有技術，因為動態(tài)向變，軋鋼形變和向變的結合，做錫金鋼和超錫金鋼，用碳素鋼就可以做成三級鋼筋。就是說三級鋼筋的成本可以比二級鋼筋現在還要低，是比含釩鋼筋和含鋰鋼筋那就低的更多。但是很多企業(yè)沒有掌握，總想搞三級鋼筋提高一塊價格，現在從首鋼也好，從比如說三民也好，從萍鄉(xiāng)也好，從濟鋼也好，他們現在每年都可以搞一百萬噸以上的三級鋼筋，他們的售價是二級鋼筋的價格。北京的國家大劇院，北京的西直門樞紐工程用的就是三級鋼筋，但是按照二級鋼筋的銷售。所以我覺得在這個問題上，銷售、生產、推廣跟技術的觀念上都應該有變化，這樣我們華菱就就可以占據行業(yè)前沿。
第二個我舉一個熱軋薄板，一個管線鋼的例子，從2000年開始，我們開始搞西氣東輸，西部管線組，這個工程解決了每年三百億立方米的煤氣、天然氣的向東輸送。西氣東輸項目主要用的是X70，采購了一百多萬噸的管線鋼，帶動了我們一批鋼鐵企業(yè)水平的提高，特別是帶動了我們一些熱軋高強的鋼的生產。通過這些鋼管的生產，在純凈度上，在含硫量上，在控扎控能上帶動了技術的升值?，F在國家啟動了西氣東輸的第二期工程，因為我國勘探有新發(fā)現：新疆每年不僅可以供應300億立方米，而是可以達到每年600億立方米。烏茲別克斯坦的總統向胡錦濤同志建議，我再供給你300億立方米。如果把這些加到一塊，可能要超過1000億到1200億立方米，也就是說，我們再建的西氣東輸的管線，十年的管線鋼，我們都保證不了。而且最近啟動了一批項目來加快西氣東輸的建設，需要的鋼管不再是X70為主，是要求X80為主。不僅在純凈度上和控扎、控能提高上，在生產的軋制的變形能力各方面都有困難所以大家都在搞2250的軋機。我們漣鋼也在搞2250的軋機，我希望漣鋼和這五個企業(yè)一樣爭取進入這個采購序列。而要做到這么一個采購序列，在技術上有很多問題。我可以舉例，我這個話說的非常不好聽，我擔心漣鋼這個2250，最后在卷曲X80管特別是18.4的板子的時候卷不起來，因為我們卷曲機的能力不行，卷曲不能卷曲，低溫卷曲，卷緊了松不開，現在的卷曲機可能就有問題。現在這幾個企業(yè)的2250卷曲都不好。他們都是沒有辦法在控扎控能在板子的前緣降低他的強度，軟一點咱們先卷進去，然后再弄起來，最后松卷了以后，把頭給他切掉，切下掉10米的廢品。所以我覺得在這次建設的過程里面，一個是冷卻要特別注意，一個是卷曲要特別注意。但這些都很技術化，我就不多講了。[splitpage]
第三個是我們湘鋼的中板，湘鋼應該來說在船板上在國內來說應該是很強的一個企業(yè)，當然是湘鋼的中板發(fā)展應該接受一些舞陽的經驗，就是說我重點是要搞專用板。
盡管湘鋼350以下的板子基本上都不生產，應該已經在往高強走，但是更多的要從鍋爐板、容器板、橋梁板、船板等八大專用板去發(fā)展，要提高他們的比例。因為我們已經搞了后面的深加工處理工序，來實現這個發(fā)展方向。我現在以橋梁板為例說說。為什么我不講船板呢，因為最近的船板需求碰到了很大的困難。但是現在啟動4萬億的內需，要搞2萬億的鐵路建設，要搞4萬億的公路和港口建設。在這種情況下，橋梁板的需求是很旺盛的。
以長江大橋為例， 50年代的武漢長江大橋，用的碳素鋼，后來用了十六錳鋼材。到了七八十年代，九江蕪湖大橋開始使用微合金鋼，是鞍鋼和武鋼的產品。但是最近鋼材強度水平需求又進一步提高，在南京的長江四橋，這個地方叫做大勝灣橋，是長江最寬的一座橋。這座橋對鋼板強度水平要求到了420兆帕，但是實際上是460兆帕。而且實際上研究團隊用了570兆帕，用了60厚的460兆帕的產品。460兆帕以上核心部分都是用最新技術研發(fā)出來的。在強度逐步提高過程中，不僅要保證鋼材產品的強韌性，還要保證耐火性，還要考慮城市二氧化硫酸雨腐蝕，海洋大氣腐蝕?，F在開發(fā)的新船板，在重慶長江大橋，南京長江四橋上使用。對這樣的橋梁板技術的掌握，全國目前只有三個企業(yè)。鞍鋼滿足了重慶，現在武漢和湘鋼供應給南京，濟鋼也已經開始掌握這項技術。實際船板和橋板，很多地方是相似的。無論從合金量、強度，從韌性和縮水量，如果能夠把船板做很好，我覺得這個橋梁板就很有希望。所以，調整產品品種很重要。我就舉了這么幾個例子來講這個品種模塊。
第三個意見，我覺得企業(yè)在研發(fā)過程中應該加強自主創(chuàng)新。國家對自主創(chuàng)新建設非常重視。
企業(yè)的自主創(chuàng)新必須是有重點的，不能攤子鋪得很大。企業(yè)的自主創(chuàng)新發(fā)展是自身企業(yè)的發(fā)展，決定企業(yè)發(fā)展的未來和后勁。 從新日鐵在克服全球石油危機，節(jié)能減排的歷史變化給我一個很大的啟示。新日鐵并不是采用了單個技術或單個關鍵技術就能夠做到節(jié)能減排，在十多年中，從1973年到1993年20年以來，石油危機開始初期的能耗指標是100%的話，20年降低了三分之一，1993年年只有66%。而它采用的技術，從干熄焦到連鑄機，再到高爐噴煤，幾十個技術結合，逐步優(yōu)化，逐步形成。日本的鋼鐵科技人員對自己的流程認識很清楚，很深刻，對流程進行了深入的解析。
我覺得，像華菱這樣的千萬噸級鋼鐵公司，，要用持續(xù)改進的思路去優(yōu)化，而不能依賴于一次性投資。上了干熄焦就行了？或者我上了噴煤就行了，或者我上了富氧就行了？應該逐步的對整個的過程進行解析，進行深化，然后持續(xù)不斷的改進，這才是企業(yè)研發(fā)的主要研究思路。今天，華菱已經是大集團，但是華菱的技術研發(fā)應該更上一層樓，按照持續(xù)改進堅持一貫的思路來發(fā)展。華菱目前各子公司的研發(fā)能力相對來講還是比較強的，但是缺乏以集團為體系的一貫制的技術研發(fā)管理。要想突破 “重點跨越”品種，沒有形成集團的一貫制管理合力，是很困難的。以日本新日鐵、JFE的整合來講，他們在整合時，最早是資本運作式產權置換，但是合并后，就非常注意企業(yè)的協同效應和成長性，包括在創(chuàng)效能力、銷售和采購上的協同運作。也更加注意市場競爭力培育，而市場競爭力核心就在于技術。技術協同和整合后，技術團隊在技術上都按照一貫制思路設計，技術開發(fā)能力在不增加投資的基礎上能夠形成一個更好的團隊。再加上他們很重視技術的生產力轉化，也就是科技成果轉化成生產力，新日鐵至今仍是世界鋼鐵科技開發(fā)領先者。所以我建議，華菱應該調整研發(fā)結構、調整研發(fā)思路，能夠形成一貫制、重點突出的、有差異化能力的研發(fā)力量。
我今天講的就是這些。謝謝大家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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